唐代詩人白居易,是個多產詩人,而他的七言長歌:《琵琶行》與《長恨歌》,尤為後人傳誦不絕,其中《長恨歌》甚至傳譽日本,日本不止有楊貴妃的墳墓,還有人自稱是楊貴妃的後人.這事也如同匈牙利還有姓李的人,追溯到漢朝,匈奴人仰慕李廣,連帶投降匈奴的李廣孫子李陵子孫,還炫耀尚帶華人血統。
撇下李陵議題不說,唐詩中的《長恨歌》,已說明在「安祿山之亂」中,楊貴妃因「六軍不發無奈何,宛轉蛾眉馬前死。」被唐玄宗賜死,而且,埋葬的地方是陝西馬嵬坡,數千里外的日本,如何又有楊貴妃墓?而且,還能「世代源流遠,宗枝奕葉長」?
有人信誓旦旦說:唐玄宗賜死她時,兵荒馬亂,楊貴妃只是昏厥,並未氣絕,亂兵自知威逼君皇,於心有愧,草草看一眼頸繫白綾的女屍,便相信楊貴妃確已香消玉殞。叛軍滿意開拔後,她的隨行宮女把她救甦,她自知自己已成過街老鼠,在中土難以容身,便易裝偷渡日本,一個靚女,人見人愛,溫飽二字,難不倒她,在日本生存下來,而且有了養子養女,故而瓜瓞綿綿云云。
這類說法,屬於信不信由你,於我來說:那是「姑妄言之妄聽之,豆棚瓜架雨如絲」。不過信者確是不乏其人,甚至某歷史小說家也認同。把這些情節寫進小說中。他們所持的證據就是這首《長恨歌》。
照輩份而言,楊玉環是唐玄宗(李隆基,即唐明皇)的兒媳,俗稱「扒灰」,但是,在君權如天的統治下,誰敢非議皇帝?何況,很久以來,就有「唐烏龜,宋鼻涕」的說法,唐玄宗的祖宗唐太宗的侍妃武則天就做了他的兒媳,家學淵源,沒有甚麼了不起。唐玄宗愛她,不止六宮粉黛都相形失色,連她的姐妹甚麼虢國夫人都可以平明騎馬入宮門。《長恨歌》中描述得繪影繪聲。可惜,天下無不散的筵席,他們寵信如親子的大胖子安祿山,翻轉豬肚就係屎,翻起臉來,唔同人咁品,他認為造反有理,此人狼過華秀隻狗,來勢洶洶,撲向長安,一錘鑼鼓直衝潼關,漁陽鼙鼓動地來,一場惡戰,連名將哥舒翰都輸到甩褲,棄甲曳弓,楊貴妃來不及等待四川運到的一騎紅雲,戎馬倥傯,前呼後擁,騎上馬背,一條氣向荔枝的產地(四川)逃命。
皇帝帶着貴妃逃命。可是,那群護駕的丘八仁兄,趁你病攞你命,便要扭計出花樣,西出都門百餘里,在一個名為「馬嵬坡」的地方,拿起刀槍,不殺敵人,殺起自己人來也,兵荒馬亂,不論甚麼楊國忠,秦國夫人,虢國夫人,一個個劏雞咁劏,一場斬瓜切菜,如花似玉的美人,當堂變成一堆肉醬。他們殺得眼紅之時,把刀尖指向皇帝的床頭人,形勢得人驚之至,皇帝也被嚇到鼻孔冇肉,帶兵的司令陳元禮將軍,當時又扮喃嘸又扮鬼,苦瓜乾面口咁對皇帝說:兄弟們話,殺了楊家三兄妹仍未夠喉,條氣未順,一定要攞楊貴妃性命,如果她不死,他們不能保證皇帝安全。這一番話,把皇帝逼入繩角,到此田地,他萬般不捨,也不得不棄車保帥了,只好做個薄情皇帝,下令把床頭人賜死,這就是《長恨歌》中所說:「六軍不發無奈何,宛轉蛾眉馬前死。」(上)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