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我開始看書，我就不煩惱了。最近在看村上春樹的《城與不確定的牆》，這本書回歸到他最初用「我」的第一人稱方式寫作，如果不是常讀他小說的人，會覺得像看一個文青小生在自言自語，一個完全避開人群獨來獨往，只和內心交流的人，每天就在電腦或原稿紙前寫個不停。寫得全是幻想、意淫和夢境，然後用一段奇遇、一個消失的異性為觸發點，開始一段心靈冒險的旅程。

《城與不確定的牆》基本上是專屬於把小說當作消閒娛樂偶爾讀幾頁，或者像我們這種從小讀到大的村上春樹迷看。我估計一般人讀村上春樹這樣的文體，看他這種表達方式，應該腦海中偶爾就會覺得他造作，讀的某些情節也顯得尷尬。尤其是他那種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的少年心事，以及那種性啟蒙階段所書寫的某種男性笨拙和傻憨。一如讀者和評論界所說，他真是寫性時最沒辦法提起讀者性慾的作家，這一點讀這本書完全可以印證。

《城與不確定的牆》當然有他浪漫之處，對於情竇初開的人，可能還有點作用，像我們這些中坑，再讀真的很難提得起勁。可能我們人生已過半，覺得光陰有限，有甚麼想做都比較果斷吧，看着少男少女傻傻憨憨的在發呆、聊天、寫長信，一方面是能刺激起自己懷念年少時，另一方面真的好想教訓書中的男女：「能不能乾脆，不覺得時日無多了嗎？」

這本書是很好的寓言、哲學和政治隱喻小說，但可能也只限於村上春樹迷和研究者才比較好解讀。估計很多這本書的讀者，也處於一種讀完有了一種讀完了的感受。收穫說不上，時間是度過去了、消磨過了。◇